红姐懒散的躺在沙发上，脚上的高跟鞋已经被她踢掉了，醉意朦胧，她似睡似醒的看着天花板发呆。
“叶枫，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看房子吗？”红姐忽然问我。
我摇了摇头：“不知道！”
“因为我不相信男人了，但我又不想找一个女人，所以，只能找个还未成为男人的男人！”
红姐的话我有些听不明白，不过，我还是挺起胸脯，义正言辞的告诉她，红姐，我是个男人！
听我这么说，红姐又笑了，摇晃着酒杯问我，有没有跟女人好过？
这一下我又尴尬了，红姐笑道：“你还小呢，就算没有也没关系。”
我没吭声，红姐又问我，那你想不想跟女人好？
我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，什么叫我想不想？难道我想，就有女人愿意跟我好吗？见我没反应过来，红姐正了下身子，说道：“叶枫，我记得你说过，你很想去上学，对不对？”
我点了点头，红姐继续道：“如果我送你去上学，你是不是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我？”
我心头蓦然一惊，抬头久久的望着红姐，由于酒精作用，她的脸颊绯红，整个人精神有些萎靡。
什么……条件都可以答应？红姐指什么？
见我被吓住了，红姐仰头喝了一口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先不说这件事了，等过些日子，我安排好了再告诉你！”
我心里有预感，红姐找我看房子绝对不简单，她一定在预谋着什么，难道真如继母说的那样，她喜欢我这样未成年的男孩子？
这个念头一出现，我全身都紧绷起来，竟然有一丝窃喜，希望红姐说的那天早点到来。
我不知红姐有什么心事，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，没一会儿就醉了。起身的时候，不小心打碎了酒杯，红酒撒了她一身。
黑色的套裙上沾满酒渍，红姐想起身去洗手间弄干净，终于身体不济又倒在了沙发上。
“叶枫，我想睡一会儿，去帮我拿条毯子来！”红姐闭着眼睛吩咐我。
我走出包间找领班要了毯子，又吩咐她们不要进去打扰红姐休息，等我再走进包间的时候，红姐整个人半躺在了沙发上。
我小心翼翼的打开毯子，想给她搭在身上，不料红姐没睡熟，一把握住了我的手，我又是一哆嗦。
“身上都湿了，你就打算这么给我盖上吗？”红姐半睁着眼睛问我。
我愣住了，不知如何是好，红姐用眼瞟了一下桌上的餐巾纸，我立即反应过来，连忙抽出纸巾帮她把身上的酒渍擦干净。
“叶枫，我袜子也弄湿了，帮我脱掉吧！”红姐慵懒的说道。
这一下我更加紧张起来，仿佛接到了一个艰巨的任务，我屏住呼吸，扭头看向了红姐修长的双腿。
她双腿交叠着放在沙发上，闭着眼睛等待着我的动作。
“怎么还不动？”见我半天没动作，红姐睁开眼睛问我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我支支吾吾，只觉喉咙里烧灼一般难受，艹，肯定是刚才喝酒喝得太多了，搞得我整张脸都在发烧。
红姐盯着我看了看，笑道：“你放心，我脚不臭！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红姐！”我怕红姐误会我嫌弃她，急忙跟她解释，见我急成这样，红姐又笑了，说我真是个孩子。
是啊，她能如此坦荡的让我做这些事，在她心底，确实把我当做了孩子，可我早就告诉过她，我是个男人！
紧张到无所适从，我扭头看了看桌上的红酒，倒了一杯，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，有人说喝酒壮胆，我想试试。
果然，一杯酒下肚，我的胆子大了起来，我半蹲在地上，一点一点的帮助红姐褪去丝袜，直到露出雪白的大腿。
我只觉得呼吸沉重，整个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，红姐的腿，真美。
她的脚型很好看，脚趾上涂着紫红色的指甲油，红姐翻了个身，：“叶枫，帮我抓一抓脚踝那里，很痒！”
我应声而动，伸手握住她的脚踝，红姐回头看了我一眼，我这才察觉自己这个动作不对，急忙松开手，用指甲轻轻的帮她抓了几下。
“嗯，可以了，你随意玩，我休息一会儿！”红姐背对着我，面对沙发靠背，闭上了眼睛。
我起身，将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，看着她熟睡的背影，我却怎么也舍不得将眼光移开。我不由得握紧了手，手里仍旧抓着红姐的丝袜。
深吸一口气，我将丝袜放到了沙发上，然后转身走出了包间。
我在门口定了定神，见四下无人，我偷偷将手掌凑到鼻前嗅了嗅，很香，夹杂着淡淡的酒味儿，那是红姐丝袜的味道。
红姐休息了，我一个人也不知道玩什么好，就漫无目的的瞎晃悠，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新奇的，我感觉自己接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。
台上有人唱歌，台下有人跳舞，喝多了酒的男男女女抱在一起，用一种暧昧的姿势彼此慰藉着，男人趁势搂上女人的腰，尽情的揩油。
我找了个位置坐下，欣赏着舞池里一幕幕春光图，无比满足的微笑着，我想，这里的女人都很美，可是，都没有红姐美。
侍者知道我是红姐的朋友，给我端来酒，是一种带颜色的酒，跟我在包间里喝的不一样。我尝了一口，灼热感更甚，不过味道很好。
第一次喝酒的我酒量很差，没一会儿就觉得头脑发懵，整个人也变得飘忽起来。就在这时候，我听见一个声音传了过来。
“别他妈装清高，来这里玩，你以为你还是什么淑女吗？”是个男人的声音，很熟悉。
我循声一望，舞池里有个男人正对一个女孩发火，似乎是起了什么冲突，再仔细一看那个男人的脸，我就认出来了，是宋川。
我默默走了过去。
女孩穿着暴露，站在舞池里，跟宋川面对面，宋川迟疑了一下，伸出咸猪手，女孩生气的一把将他甩开。
“别碰我！”听声音，居然是李媛媛。
宋川觉得很没面子，他安抚李媛媛不要跟他闹，可李媛媛不听，听意思是有男人揩了李媛媛的油，宋川不但不生气，还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，李媛媛就有些受不了了。
争吵间，宋川将李媛媛拽出了舞池，向后边的包间区走去，李媛媛一路挣扎，却挣脱不了宋川的拖拽。
“放开我，你放开我！”李媛媛大喊道。
“别闹了，我兄弟都等着我们呢！”宋川不听，硬是将李媛媛拉进了一间包房。
不用想也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事，我偷偷的跟了过去，站在包房外面听动静。李媛媛虽然对我不怎么样，可好歹我们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，我这个人还是有些心软的。
我虽然恨她，却并不想看着她被那帮畜生糟蹋，于是，我将头靠近门仔细听着。里边很乱，好像有很多人在起哄，他们逼李媛媛喝酒。
这时候有侍者要进去送酒，门敲开的时候，我看见有个男生在灌李媛媛，另一个男的一双淫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，而宋川，点着一支烟慢悠悠的抽着。
不一会儿，李媛媛就被他们灌醉，失去了意识，这时候就有几个男的围了上去，商量着要怎么吃下这颗果子。
“得得得，哥儿几个别急，我都还没尝过呢，怎么轮得到你们？”宋川说道。
一男的惊愕道：“不会吧，川哥，这不是你风格啊，这么久了都没到手？”
宋川啐了一口，骂道：“妈的，假清高，说什么谈恋爱要慢慢来，老子还不信了，今天特意把她带过来，等我吃了她，看她还清高的起来！”
那帮人将注意力全都放在李媛媛身上，压根没有注意到门口的我，我并不想惹事，但如果此刻我扭头离开的话，连我都看不起自己了。
所以，当侍者离开的时候，我走进了包间。
这里边大概有五六个人，年纪不大，个头也不算高，一看就是学校里不好好上学，出来学着混社会的不良学生，对付这种人，我心里还是有些底气的。
最起码，我曾经也做过那么几天不良少年，打架这种事，从没吃过亏。
宋川看见我的那一刻，还以为是见了鬼，那表情我无法形容，等他反应过来，吃惊立刻变成了嘲讽。
“哟，我当是谁呢，保姆啊，你怎么有钱来这种地方？”宋川咧着嘴大笑起来。
其余几个人不明白怎么回事，全都用眼神询问宋川，他笑了笑朝我走过来，拍着我的肩膀向他们介绍：“这个乡巴佬，就是李媛媛家的保姆，不要钱的那种！”
此话一出，哄堂大笑，有人指着我打石膏的手臂笑道：“残疾人做保姆啊？你是怎么想的？”
“不对不对，我觉得他不为了钱，一定是为了色，麻痹，李媛媛这丫头看着都叫人流口水，哥几个快点，我等不及了！”这人说着，狠狠的在李媛媛身上摸了一把。
另一个人笑道：“不对呀，既然是免费的保姆，又怎么会来这地方消费呢，这里可不便宜啊！”
他们一唱一和，很快得出一个结论，我偷了李媛媛家的钱，来此挥霍。那站在高处极力讽刺的嘴脸，彻底把我激怒了，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。
“行了！”宋川大喊了一声，“李媛媛那丫头片子怎么能比得上红姐，其实，我最想上的是红姐！”
宋川的话一出口，其他混混高声应和，他们开始形容红姐的身材，幻想红姐被他们践踏蹂躏的样子，有人说，小声点，红姐可不是好得罪的。
“听说红姐是云哥的女人，得罪了云哥，就等于找死，大家还是闭口吧！”
他们嘲笑我的时候已经把我激怒，如今又来糟蹋红姐，我忍不了了。我上前一步，大声说道：“你们再胡说八道，我就不客气了！”
“哟？不客气能怎样？你能怎样？”一男的上来推搡我。
宋川斜视着我，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。在他看来，他们人多势众，而我孤身一人，又是个“半残疾”，几个人收拾我绰绰有余。
“乡巴佬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，还想当护花使者呢？瞧你那德行！”宋川极力讽刺道，“快说，你是怎么偷跑进来的，不说实话小心我叫保安把你扔出去！”
我闷不吭声，另一人继续笑道：“小子，你可别不知好歹，川哥也是你能得罪的吗？给你提个醒，我川哥可是跟着云哥混的，惹急了，小心云哥弄死你！”
我心里微微一动，面上却并无表情。他们口中的云哥，就是传说中红姐的男人吗？我心想，这是怎样一个男人，才能配的上红姐？
“咋了？不说话了？哑巴了？”宋川继续推搡我，这时候的我已经被激怒，大脑里全是火气，早就忘了自己右手还打着石膏呢！
等我一拳打在宋川脸上的时候，坚硬的石膏作为凶器，直接将他打了个鲜血直流，与此同时我也没讨到半分好处，伤口裂开，疼的我钻心挠肺。
我紧紧咬着牙关，面上没有露出一丝痛苦神色，这一幕彻底将那些小混混震慑住了，他们实在不敢想象，到底是怎样狠绝的一个人，才能做出这种事！
宋川的整张脸溢满鲜血，滚在地上捂着脸嗷嗷直叫，一种人站在旁边，没人敢上去扶他。
“乡巴佬，你给我等着，不让你吃点苦头，我就不叫宋川！”
我也疼的直冒冷汗，但我不能喊，不能叫，我怒目瞪着大骂我的宋川，走上前去，对着他就是几脚，用此来发泄我身体的疼痛。
宋川被我踢的倒在地上站不起来，一边大喊，一边吩咐他的小兄弟揍我，可他却不明白，那几个跟他混的都还是学生，表面上混混样，其实一见血就都怂了！
就这样，在几个混混的围观下，我将宋川揍了一顿，好在先发制人，一拳过去他就在也站不起来了。
尽管没有大动干戈，可包间还是被我们整的一片狼藉，茶杯酒瓶碎了一地，地毯也给弄脏了，全是宋川的血。
就在我尽力发泄的时候，宋川大喊了一声：“去叫云哥，去叫云哥！”
有个人转身想往外跑，我没拦他，不过，他没有跑出房间，就被开门进来的人给拦住了。那人一进来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，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不吭声了。
“云哥救命，这小子想弄死我！”宋川咆哮道。
我回头看了一眼，那是一个很有气场的男人，年纪约莫三十五岁以上，眼神如鹰，似笑非笑的表情，让人发憷。
我看了看他，他也上下打量着我，宋川从地上起来，几乎是爬向了那个男人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男人终于发问了。
宋川抱着男人的腿，用手一指：“云哥，这小子想闹事，他还，他还冒犯红姐，你快收拾他！”
宋川恶人先告状，并将红姐拉进来。我原以为男人会暴怒，我揍我，可是，他没有。
“怎么那么没用？你们一群，他一个，就这样被干了？”男人挑着眉毛问宋川。
宋川捂着脸哭道：“他用石膏打我，我……”
这时候男人才注意到我打石膏的右手，他一眼就看出来我在忍着疼痛，男人咧嘴一笑：“小子，够狠，这样子都敢动手，就不怕胳膊废了？”
说实话，当时我没有多少害怕，人被逼到一个份儿上就顾不得怕了，我满心愤怒，直视着男人的眼睛，那感觉像是要吃人。
“云哥，你可要为我做主啊，他敢在这里闹事，不光扫了你的面子，还欺负了红姐！”宋川继续添油加醋。
男人忍着没说话，也没什么表情，他身后的两个人像是得到了暗示，一起向我走过来，我心中咯噔一声，心说今天算是交代了。
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，我却大喊了一声：“等一下！”
两个男人站住了，看了一眼云哥，云哥仍旧不发话，他们也不敢动弹了。我咬牙抬起右手，将上面的纱布一层层解掉，然后，直接将石膏撤了下来。
我的右手肿的老高，由于疼痛，整个手臂都在颤抖。
“小子，我看你是真不想要这只手了！”云哥风轻云淡的说了句。
我咧嘴冷笑道：“你连命都不想留给我了，光要这只手有什么用？”
听我这么说，云哥居然大笑了起来，“这里的人都怕我，没想到，还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！小子，你今天砸了我的场子，惹了我的人，我便不能轻易放过你！”
我没吭声，云哥斜眼看了我的右手一下，冷笑道：“既然你不想要这只手了，那我就帮你取下来！”
说罢，一个眼神，那两个人一起上来将我按在了地下。我使劲儿挣扎，却挣扎不过。对付同龄的宋川我还有把握，可人家都是成年人，就我这小身板，还差得远呢！
一个男人将我的右手按在了地上，另一个男人，直接闪出了匕首。
“云哥，要多少？”男人问道。
云哥伸出了一个手指头，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，是一根手指，一只手，还是一整条胳膊？我怒目而视，死也不肯求饶。
就在我被他们按住的时候，宋川狠狠的朝我踢了几脚，大笑道：“瘪三，你打啊，有本事打啊，叫你厉害，去死吧！”
手拿匕首的男人听懂了云哥的话，举手就要对我砍下，我闭上眼睛，心如止水。
就在我以为一刀下去，一切就该结束的时候，我听见一个声音传了过来，是红姐。
红姐推门而入，整个人慵懒的靠在门上看着眼前的一切，“你们在做什么？”
看见红姐，宋川等人立刻规矩了不少，云哥转身而笑：“有人在这里捣乱，我替你处理了。”
我眼巴巴的看着红姐，红姐低头看了我一眼，并没有什么表情。她缓缓走进包间，转身将门关好。
“你们这样闹，我这里还怎么做生意？”红姐发问。
云哥一愣，又笑道：“就是，这小子有胆子过来闹，我这就替你收拾了！”
“我说的是你！”红姐白了云哥一眼，“你带着人这么闹，会吓跑我客人的！”
红姐走到我身边，将那两人推开，把我扶了起来。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，尤其是宋川，那表情，跟见鬼一样惊愕。
“红，这是……”云哥问道。
红姐转身看着他微笑道：“这是我的小兄弟，怎么，他不懂规矩，得罪了云哥？那我替他给你陪个不是。”
“不不，他没得罪我，是宋川，这丫的瞎告状，说这小子是来砸场子的，我就以为……”云哥很机警的将皮球踢给了宋川。
这下，宋川傻眼了。
红姐慢慢走到宋川跟前，上下打量了他一下，“宋川，你仗着云哥的面子，就敢在我场子里，跟我的小兄弟闹事？谁给你的胆子？”
并不算掷地有声的质问，却吓得宋川双腿一软，险些摔倒在地上。
“红姐，红姐我错了，我知道错了，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。”
“不知道？那你知道这是我的地方吗，你还敢闹？我看，你分明没有把我，没有把云哥放在眼里！”
宋川吓得差点尿裤子，我听着红姐的问话，看着宋川吓出屎的怂样，心里别提多爽了。对，我就是乡巴佬，可乡巴佬也有让你们上等人惹不起的一日。
云哥听红姐这么说，起身走到宋川面前，抬腿就是一脚，大骂让他赶紧滚。一行小混混吓得屁滚尿流，灰溜溜的就往外跑。
“等等！”红姐喊道，“我这里砸碎的东西，就这么算了？”
“呃……对，宋川，回家拿钱，把砸坏的东西赔给红姐。”云哥吩咐道。
“还有，以后我不希望在这里再看见你们，听懂了吗？”红姐说道。
可以说，在包间里的事，红姐给足了我面子，我心里无比感激，没有红姐我算什么，是她，让我明白身份的差距，我下定决心要奋发图强，总有一天，我要站在跟红姐一样的高度。
云哥带着他的兄弟也离开了，看着狼藉一片的包间，我无比愧疚，我深知我给红姐惹了麻烦。
“红姐，对不起，我……”
“什么都别说了，你的手要不要紧？”红姐问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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